簡介 中華瑰寶——壽山石(Shoushan Stone),中國傳統“四大印章石”之一。分布在福州市北郊晉安區與連江縣、羅源縣交界處的“金三角”地帶。若以礦脈走向,又可分為高山、旗山、月洋三系。因為壽山礦區開采得早,舊說的“田坑、水坑、山坑”,就是指在此礦區的田底、水澗、山洞開采的礦石。經過1500年的采掘,壽山石涌現的品種達百數十種之多。壽山石已成為海峽兩岸經貿往來、文化交流重要的橋梁之一。 印章形制 壽山石印章有四方章、立字章、扁方章、引首章、橢圓章(“鴨蛋章”)、圓形章和隨形章(天然章或自然章)等,其中以四方章最為常見和應用廣泛。 印鈕形制繁多,技藝精湛,聞名中外。大致可以分為七類: ![]() 壽山石雙螭鈕四方章 ①古獸類,俗稱“獸頭”,在壽山石石章的鈕飾中占主要地位。藝術造型甚多,其中以古獅、螭虎最為常見。其他還有龍、鳳、鰲、蛟、熊等。 ②動物類,指在自然界和人類社會常見的野獸、家畜,如龜、蛇、虎、象、熊、豹等,以及用十二生肖為題材的“生肖鈕”。 ③翎毛類,如雞、鴨、鵝、鷹、鶴、喜鵲等。 ④魚蟲類,如鯉魚、金魚、螃蟹、蟬等。 ⑤人物類,多以仙佛形象為主,如彌勒、羅漢、壽星、八仙等。也可以人獸結合,如伏獸羅漢、劉海戲蟾等。 ⑥花果類,如牡丹、玉蘭、荷蓮、菊花、水仙、梅花、桃子、南瓜、佛手、石榴、葡萄等。 ⑦博古圖案類,平頂印章多刻博古圖案鈕,如夔龍、夔鳳等,其技法為浮雕、陰刻、麻花(即“線刻”)三種。另外,還有鐘鼎彝器、古錢、瓦當、斗臺、壽字、亭如樓閣等鈕飾。 印臺有平臺、覆斗臺、壇臺、天然臺等四種。平臺壽山石印章又有刻邊與不刻邊之分。“刻邊”就是在臺下的四周施加陰刻或浮雕的紋飾,如夔龍、蟠龍紋、鳳紋、鳥紋、獸紋、云紋雷紋等,多仿效古代青銅器上的圖案。印面一般不加裝飾。但在近代也有人在其上加刻薄意、浮雕或陰刻花紋、文字(俗稱“麻花”)等。有道是:深山之靈石,巧匠有所鐘。自古人皆愛,只因其趣濃。 名石文化 由于壽山石“溫潤光澤,易于奏刀”的特性,很早就被用于作雕刻的材料。1965年,福州市考古工作者在市區北郊五鳳山的一座南朝墓中出土兩只壽山石豬俑,這說明,壽山石至少在1500多年前的南朝,便已被作為雕刻的材料。元代篆刻家以葉蠟石作印材,使壽山石名冠“印石三寶”之首,登上文化大雅之堂。加上明、清帝王將相的百般青睞,從而形成壽山石雕刻藝術從萌芽到發展到鼎盛的一脈獨特的民間工藝文化史,壽山石雕也成了上至帝王將相下至黎民百姓都喜愛的文化藝術珍品。 當今,作為藝術的壽山石雕本身,可以說不論從數量上還是質量上已經發展成為一門獨特的藝術。但從歷史的角度看,它見載于典籍的文字史料卻又如此缺乏。毋庸忌言,壽山石文化是在嚴重的“缺血”狀態下發育起來的。這是一種文化的錯位。 壽山石雕的地位十分特別:一開始便被作為雕刻粗用器具的原材料,壽山上的僧侶,閑時就地取材,用壽山石雕香爐、念珠、佛像等,還被廣泛作為殉葬的石俑。這些最早的雕件絕大多數都石質粗劣,雕工粗陋?,F在很難見到明朝以前,工好材優的壽山石圓雕,甚至,連質地粗劣,雕工簡陋的圓雕也難見到。顯然壽山石雕在當時只被當作一種廉價粗俗的日常品。缺乏可作為考據的實物,無疑給壽山石文化史的考證增加了難度。 元明以降,壽山石的“身份”開始“兩極分化”,這種“分化”在清朝表現得最為充分:或貴為天子身邊的寵物,或賤比民間的粗雜之物。宋元明以來,偶有極個別材質較精的“幸運兒”巧遇青睞,被精雕細琢,擺進文豪權貴的案幾之上,一時身價百倍。除此以外,絕大多數石雕仍然逃不開“貧賤”的地位。 任你隨意審視一種諸如“茶文化”、“鬼文化”、“才子文化”等,動輒都有數千年的歷史,文字典籍卷帙浩瀚,與此相比,在壽山石藝術的文化坐標上,有一個特殊的“盲區”:就是“書面文化”的嚴重“缺血”。被稱為壽山石文化的第一部專著的出現晚在清朝,高兆的《觀石錄》,全文2700字。書中對壽山石進行了“山坑”、“水坑”的簡單分類,對140余枚壽山石作了描述和評價,分神、妙、逸三品,并言及石雕名人潘子和、謝奕、楊玉璇等人的藝術技巧,總結了他們雕刻壽山石“相石”、“解石”及磨光的經驗。其實,《觀石錄》只是一本薄薄的壽山石的“文化品玩”雜感,難稱“理論”。稍后,毛奇齡著《后觀石錄》,全文也只有3600多字,對49枚壽山石作“品玩”式的記錄。文中較有歷史意義的是對壽山石分類上首次提出“山、水、田”三坑之說,至今仍普遍被人們接受?!扒昂笥^石錄”被后世譽為“雙璧”。乾隆年間,藏石家鄭杰編寫《壽山石譜》,一反高、毛“因相命名,隨色取號”的定名法,提出以產地命名石種的觀點,被后人普遍采納。 所謂文化,狹義地講,就是文人對事物文化的介入?!扒昂笥^石錄”的面世,標志著文人從文字上對壽山石藝術的真正介入,但“兩錄”充其量只是帶有欣賞性質的文化隨筆而已,真正較為完整、全面且理論性較強的壽山石專著應該是龔綸對壽山石的名品、產地、征故和雕冶作系統的評價的《壽山石譜》,全文一萬余字。而后,還有張宗果的《壽山石考》、陳子奮的《壽山石印石小志》、潘主蘭的《壽山石刻史話》、方宗王圭的《壽山石志》及《壽山石全書》、陳石的《壽山石雕藝術》、施寶霖的《印鈕藝術》、陳石和王植倫合著的《壽山石文化》等。這,大約就是幾千年歷史中有關壽山石雕藝少得可憐的一點“專著”文字的“代表作”了。此外,還有一點歷代名人吟詠壽山石的詩句、散文等文學作品。與卷帙浩瀚的中華傳統文化相比,數量上少得可憐。 石農們的壽山石“文化”是幾個全世界“通用”的“傳說”,諸如女媧補天、鳳凰下蛋之類,既可用在鐵馬冰河的北方,又可用在杏花春雨的江南,只要故事的地點改換一下就行。藝人們的“理論文化”通常是“一相抵九工”之類的“經驗談”,往往只是“口頭文化”,需幫閑的墨客整理成文,才能得以留傳。真正占踞文壇的文人雅士?!跋缃稹?,不屑為這“下里巴人”“浪費”筆墨。 19世紀以來,中華民族一直沉陷于烽火戰亂的嚴重侵擾之中,諸業俱廢,民不聊生。壽山石雕行業也難于幸免。解放后,星移斗轉,滄海桑田,百廢俱興,壽山石雕藝人的身份有了實質性的變化,他們從卑微的社會底層一下子變為受人尊敬的民間藝術家。壽山石雕藝人們自發組織了雕刻組,不久,東、西兩大門派又屏棄宗派之見,聯合成立了合作社,并發展為后來有數百人的工藝石雕廠,結束了長期以來壽山石雕刻界“各自為戰”的“單干”局面。新老藝人們一起創作、研究,互相取長補短,大大地拓寬了創作的路子及思想的境界。揉諸派于一堂,結合薄意、鏤雕、透雕、鏈雕等技法,在傳統的基礎上吸取其他美術的長處,擴大了題材內容的領域,技藝與素養都大有長進,形成一種技藝上的知識回環。政府選送藝人到美術院校深造,藝人們在美院中接受藝術熏陶,藝術境界得到提升。數十年來,每日刻苦練就的“基本功”,和許多零碎的“經驗”與靠長期的實踐得來的潛在的藝術觀有了理論高度的涵蓋,使壽山石雕藝產生突破性的進展,壽山石“實踐文化”進入一個新的境界。 實踐上有了長足的進步,但,“文字文化”“缺血”的“貧瘠”局面仍然一時難于改觀,文化是需要時間長久的“溫養”的。 |